就像是一条病狗躺在了雪地里,毒素和腐肉相当于盖在病狗身上的大雪,人工帮忙清理,始终会有些雪粒藏在其毛发之中,而这病狗身体康复,自己爬起来抖抖身体,便能将毛发中的雪也抖个干净。
然而,大多数情况下,中医并没有这么神奇。
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!
割破手指头还要好几天才痊愈呢,更何况一条腿和一只胳膊严重腐烂了。
哪儿那么容易治!
可是,金太忠现在想这么劝井上太翔已经不可能了,刚才是他自己把牛皮吹了出去,现在他要是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治疗手法,那不光他的第一名副其实,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。
眼前的这人可是岛国有名的财团的家族成员,他就算是躲到韩国去,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日子过。
金太忠沉吟良久,开始有点后悔来这里了。
不过,他死也不能承认自己现在想不到办法,他想了想,从行医箱中翻了半天,找出了一盒季德胜蛇药片,递给了井上太翔,道:“可以先吃一点缓解一下,这个药对蛇毒有特效,不过很难买到真的,我这是一位友人相赠,保证正品。”
的确,正品的季德胜蛇药片对于蛇虫鼠蚁的毒素有一定的特效,但是,正品不太容易买到,况且,眼下井上太翔的毛病反而不全在毒素上,而是腐肉和毒素。
将季德胜蛇药片递过去之后,金太忠搬来个凳子,坐在上面,伸出手搭上了井上太翔的脉搏。
脉搏虚滑,金太忠皱眉,刚才来的时候大意了,听到说是竹叶青咬的,还以为没多大的事,但这其中肯定受到了外界因素,比如温度之类的影响,否则,光凭竹叶青的毒液量,根本不足以让井上太翔惨到如此地步。
刚才翻看了井上太翔的治疗记录,在这五天里,他就前两天和今天蹦跶了一会儿,其中两天处于完全昏迷状态,发烧、低语,抽搐,医院用了大量降烧药和抗生素,这才让他今天精神好了些。
这是中毒太深的症状。
他这两天精神好些也就是看上去还行,实际上,很虚。
金太忠又仔细的打量了井上太翔一会儿,突然发现了一丝异样,井上太翔的一条腿和一条胳膊虽已腐烂,却是活动自如,只是烂掉了表面,按理说,五天的时间,蛇毒即便没有侵入内府,也足以侵入手脚的骨缝里了。
很多人中了蛇毒之后,即便是治好了,腿也是青黑色的,就连骨头也染上了这种颜色,终生难消,这便是蛇毒的恶心之处。
可是,看井上太翔的样子,蛇毒明显只是腐烂了表层,但即便是这样,在西医里,也是没法治疗的。
切掉表层的腐肉,那整条腿和胳膊没有皮肤,也很难存活,不切掉,只能越烂越深,最终无药可救。
若是一直用消炎药、抗生素之类的进行治疗,也有时间限制,别说是头孢之类的厉害药物,就算是一般的妇炎洁一个疗程都不能超过十五天。
药始终是药,是药三分毒。
长期用药,病没治好,反而被药给弄死了。
中医医案中,大把七八十岁老人因为扛不住药物而病情加重,大医们把庸医们开的药直接除去,留下一两味主要便让其痊愈的例子。
仔细的思量了一番,金太忠皱眉道:“不对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