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违令闯入的紫衣少年和段秋水,秦飞虎却是勃然大怒,吼道:
“大胆狂徒!竟敢违令擅闯!来人!把他们拉出去斩了!”
守卫在堂外的护卫正应声而来,柳含烟神色一变,冷冷道:
“这事闹大了怕不太好吧?何况,他们是伯父爱子高徒,伯父何不高抬贵手,也算是给了侄女三分薄面。”
听了这话,秦飞虎先是一怔,随即脸色一变,哈哈大笑道:
“侄女思虑细密,伯父自愧不如。好!今日看在侄女面上,就饶了这俩狂徒。”
随之,秦飞虎向先后冲进来的护卫一挥手,那些护卫急忙退下;脸白如纸的紫衣少年和段秋水,却做梦一般看着戴着铁面具的柳含烟,一脸茫然。
秦飞虎见状,更是怒火升腾,冲着他们骂道:
“翻天了!翅膀长硬了是不?你们为何连老夫的命令都敢违抗?”
挨了骂的紫衣少年,如梦初醒般身子一抖,瞟了柳含烟一眼之后,拉耷着脑袋,支支吾吾了半天,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他做梦都没想到,眼前这个身姿绝妙,却戴着铁面具的女子,竟然跑在他们前面,进入了飞虎堂,自己父亲还称之为“侄女”,在他意料之中,这名女子应该是过去的这些日子里,假扮鬼影宗人屠杀他们雁门门徒的仇人。
那段秋水,毕竟比紫衣少年年长,阅历丰富些,定住心神之后,忙向前恭恭敬敬的对秦飞虎道:
“师父有所不知,适才徒儿奉令前去请这位姐姐时,因言语不和,曾与这位姐姐冲突交手。这位姐姐的妙法神技,让我们震惊不已,而且突然消失无踪,徒儿与笑天寻觅不着,担心误了大事,方违令急急闯入禀告。不料,这位姐姐竟先我俩一步到来。”
秦飞虎听了又是一怔,没料到,段秋水竟在柳含烟手底下吃了亏,但他毕竟是老姜,脸色上没表露出来,但在一怔之后,又怒道:
“无知狂徒!言语不和便与人交手,败了之后便如此惊惶,看来白费了老夫这么多年的心血调教。”
柳含烟听了,忙对秦飞虎道:
“适才交手,侄女见伯父高徒身手不凡,才慌忙遁走,逃到伯父这里来躲避,其实,败的是侄女呀!”
原本被骂得战战兢兢的段秋水和紫衣少年,——也就是秦飞虎的儿子,人称少堂主的秦笑天,脸色才好看了许多。
那秦飞虎,在暗暗吃惊柳含烟的心胸气魄间,也退去怒容,对柳含烟笑道:
“侄女就不要给他们留脸面了,他们从未离开飞虎堂辖地,是井底之蛙,不知道江河之大,侄女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,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天外天,人外人。”
柳含烟淡淡一笑,又忙道:
“侄女确实是见伯父高徒手段惊人,才慌忙遁逃的。”
脸色还是不甚好看的秦飞虎,却哈哈一笑,道:
“侄女就别谦虚了,若不是伯父见识过‘无影无踪步’,伯父也会为侄女的深入飞虎堂吃惊的。”
秦飞虎随之扫了一眼,木然而立的段秋水、秦笑天,又对柳含烟道:
“拙徒劣子也不是外人,侄女让他们见见你的真面目,也是无妨的。”
柳含烟听了,尽管心有忐忑,但还是缓缓摘下了戴着的铁面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