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,果然不好当众说。太和道三位当家人面有赧色,不过在场诸人,皆是各派精锐,人品贵重,应该不会说出去吧。
悠然仍说着:“这位梅小姐早前就几次求见过师尊,皆不得入。这次绑了我,可能是急躁了些。后来师尊就找去了,没说几句话,伏日教主梅天纵就来了,还污蔑师尊勾引他女儿,真是颠倒黑白!”
有人忍不住便插言道:“莫不是那梅小姐父女合谋,设下的陷阱,目的就是兰长老?”
悠然急道:“不是,那梅小姐不是要害师尊,还想拦住她父亲呢,只是没拦住。然后师尊和梅天纵打了起来,梅小姐想劝架,被伏日教的人拦住也打了起来,我说动看管我的两个侍女放了我,这就跑回来报信了。”
长松接口道:“次日贫道赶去接应兰师弟,看到伏日教大举出动搜寻兰师弟下落,便将他带了回来。”
话说的简单,众人却知道,兰已竹跟梅天纵正面对上了,就是太和道和伏日教对上了。兰已竹闭关必是受了重伤,太和道自然不会善罢甘休。
谦见站起来,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,说道:“诸位可听明白了,伏日教自忖跟赤炎魔宗化敌为友,借着定亲的名头召集邪派相聚,必不只是喝杯喜酒这么简单。我兰师弟去那玉笔峰寻人,即便稍有不妥,可他大打出手,又派人追击,必要置兰师弟于死地,则明显是不把我正派看在眼里,要挑起争端!武林寂静许久,各位都是忠厚纯良之人,不愿武林再起腥风血雨。可这邪教猖狂,恐容不下我等安身向道。各位有何建议,敬请直言。”
话音刚落,一人便站出来道:“谦见长老所言甚是,魔教不除,天下不安!”
众人看去,说话之人须发皆白,灰白道袍,正是清虚掌门无尘道长。太和道和清虚,皆是武林正派的领头人,如今他两派同一态度,所要做的决定,各派就要好好考虑了。
伏日教总坛,萧历和齐律一左一右,各自给梅天纵输入一道灵气,协助修复他被损伤的筋脉。梅天纵深吸一口气,将两道灵气纳入,果然感觉身体轻快许多了。
“辛苦了。”
萧历:“教主何出此言,能为教主效力,是我等的本分!”
齐律也道:“教主早日康复,便是伏日教上上下下的福分。”
梅天纵:“若不是马上就是蕴儿的订婚宴,各派贵客云集,本教主是不会要你们的灵气的。”来客贺喜为名,打探虚实者不在少数。若梅天纵重伤示于人前,对诸教派的威慑力必将大减,他们此次的目的将无法达成。
眼看梅天纵脸色好了许多,二人松了口气,只要不出大差错,这一关应该能糊弄过去。三人看向外面,大红的灯笼挂满了廊角树梢,红彤彤一片,喜庆非凡。
梅芳蕴已穿上一身红衣,即便是订婚,她也要去人前走一遭的。本就厌恶那样的热闹场合,又是和厌恶的人一起,梅芳蕴脸像万年寒冰般冻结着,青绵只好多给她抹上些胭脂,让脸色好看一些。
红缨忍不住劝解道:“大小姐,事已至此,多想无益啊!”她本不善言辞,实在看梅芳蕴万念俱灰一般,于心不忍。
梅芳蕴从梳妆镜中看向身后的红缨:“我只想知道,他是否安好,你说他被太和道掌门带走了,不是骗我吧?”
红缨:“奴婢怎敢,青龙坛和朱雀坛许多弟子亲眼所见,确实是被人救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