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本美智子不动声色地看着我,当我走到她身边,伸手拿起老板台上,放在烟盒边上的打火机,“吧嗒”一声打燃后,她瞟着眼睛看着我,过了一会才把烟凑过了点上。
虽然她应该是快五十岁的人了,但保养的很好,那是天生的那种白皮肤,没有抹一点粉,除了仔细看眼角有一点皱纹外,其他地方并未显出老态。
不过她的睫毛应该是假的,我近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,显得有点夸张。她的嘴唇上,抹的应该是唇膏而不是口红,颜色很淡,却显得很湿润,抿起来吸烟时显得很性感。
香烟点着后,宫本美智子往老板椅上一靠,把嘴里的烟朝我喷来,还是什么都没说,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。
本来我很想在她面前装装逼,没想到她比我能装,她一直坐在那里悠哉地吸着烟,并且不停地把烟往我身上喷,虽然一语不发,却貌似在用目光拷问我。
我特么真想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,大声叱喝她:“装什么装,比你能装的女人劳资见多了!”
不过话说回来,我特么还真被她文雅的气质所折服,同时被她眼睛里的另外一双眼睛所震慑,同时越来越感觉到,青木给我出的,完全就是馊主意。
此时此刻面对宫本美智子,我真的很难想象,连续三个晚上跑到顶头那间房里去找我的,竟然会是她。
我们就这么一直对峙着。
我感到自己越来越心虚,这时就想门外会有谁按响门铃,以便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,狗血的是貌似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与其这样,我特么还不如一直站在老板台的外面,面对面地看着她,距离感至少会让我比现在,一览无余地站在她身边更放松些。
终于等到她把手里的那支烟吸完。
她把烟头放进烟灰缸掐灭,伸手拿起手机打开,我发现那是和青木用的语言装换一模一样的手机,心里松了一口气,看来她是准备开口说话了。
没想到她忽然又把手机放在一边,再次抬眼看着我,我特么实在忍不住了,正准备伸手过去拿起手机,虽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当就算胡说八道也比现在这样干耗着强。
就在这时,宫本美智子突然开口说道:“如果你想给我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的话,那么你成功了,你已经够帅的了,完全没有必要再用沉默装酷。”
巨汗!
她居然是在用中文跟我说话,她竟然会中文?她这就不是一般地能装了,除了青木以为,装逼的水平我特么就服她!
我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大眼看着她,问道:“社......社长女士,你......居然会中文?”
想到昨天第一次被山田洋子从电梯井带到这里来,因为不知道宫本美智子懂中文,我在山田洋子面前没有少爆粗口,甚至还直接说宫本美智子就是个老女人,现在想起来该有多尴尬呀?
现在想来,我在她面前无疑成了一个透明人,而我对她的脾气秉性居然一无所知,唯一抓在我手里的一张底牌,就是她连续三个晚上去找过我,否则,我特么还没开始就已经输得干干净净了。
“这有什么好稀奇的,岛国除了原土著以外,上溯十代以上,至少有百分之四十的人,都是来自中国大陆、宝岛和原中国的附属国琉球。”宫本美智子居然给我上了一堂闻所未闻的历史课:“不管是我们岛国,还是棒子国,过去的文人墨客都是用中文书法陶冶情操的,潘基文卸任联合国秘书长的时候,送给奥巴马的条幅,不就是用中文书写的吗?”
我也是没谁了,因为我说的普通话还带有浓重的江南口音,她倒好,说一口的比董卿还字正腔圆的普通话,我特么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。
“好吧,让我们从头开始吧!”她微微靠在后背上,架起了二郎腿,说道:“与你刚才的耐性相比,更令我意外的是,你居然在一夜之间,就完全征服了青木先生,他可是个呆板、古怪而坚持己见的老人,尤其是倚老卖老,从不把年轻人放在眼里,但他却极力推荐了你。我现在问问你,你到底是想做演员,还是想做保镖?”
听她居然称赞我的耐性,我脸都差点红了,如果她再晚开口一秒钟的话,我就原形毕露了。
至于青木的推荐,我就不去说了,我不敢,也不愿按照青木的意思对待宫本美智子,但总觉的他说的还是有一点的道理的,同时冷欣和钱瑛关于男人征服女人的那些论断,让我又不得不感觉到,不管自己年纪和地位甚至是品位,与宫本美智子相差多少,我跟她最大的区别就是性别上的,看来不管愿不愿意,我都必须用男人对付女人的那套方式,否则,不管是见识、知识还是生活的经历,以及对人生的领悟,我要想与她周旋,恐怕会被她活活给玩死。
所以我还得继续装,而且还要再次暗示她:“对不起,社长女人,让我陪陪谁睡觉没问题,但让我拍那种小片满世界去放映,我实在是接受不了。”
“这么说,你经常陪人睡觉?”
“有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