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家……”徐泮修长的手指,敲在膝盖上,默了一默,又问道:“这杀手同韩家的关系,坐实了吗?”
傅平摇了摇头:“只是一闪而过,没有坐实。”
徐泮了然的点了点头,嘴角勾起一抹笑,挥手让傅平下去了。
所以,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?
徐泮没说什么,心里却有了自己的考量。
于小灵看他的眼神,总是充满了担忧,而徐泮也无法强颜欢笑,只是抱着她反复道:“幸而有你。”
元嘉二年便这样过去了。
皇后娘娘在年中的时候,诞下了一位皇女。而今上唯一的皇子,却在当月意外跌下了假山,摔坏了脚腕,太医都说,以后怕是不能好了。
皇上的子嗣,一下让全天下的人都担忧起来,幸而刚进宫的孙贵人和纪贵人福泽深厚,一进宫便前后脚怀上了龙嗣,而且这年还没过,便争先恐后的前后生下了二皇子和三皇子。
两位皇子缘何尚未足月便尽早降于人世,不足为外人道也。
只不过,朝野上下为皇上担忧的心都歇了下来,还有道士顺势献上了代表祥瑞的灵石,恭贺皇上喜得龙子,龙心甚悦。
皇上太后自然笑逐颜开,只不过,皇后娘娘这边,却要难过了。
最让彭家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。
新进宫的孙贵人恩宠正盛,又诞下皇嗣,而皇后娘娘却只生下皇女,更有大皇子在皇后娘娘生产过后,便坠落假山。他伤了脚,往后怕是再也没有任何机会继承皇位了。
宫里宫外都在传,那是皇后娘娘的手笔。
皇后娘娘身边危机重重自不必提,只于家程家这些姻亲,也跟着有些抬不起头来。
后宫形势大变,于小灵这里的感受,并不十分强烈。她埋头钻研了一个月的伯府规矩,而正月十五一过,韩氏便把一匣子令牌,都送到了正院来。
忠勤伯府的中馈,正式落在了于小灵手上。
在此之前,她已经随着韩氏,在花厅议事多半个月了。徐泮对她担心的不行,让她在正院之外的地方,都不要乱吃乱喝。他还不知从哪里找了两个会拳脚的丫鬟,时刻跟在她身后。即便如此,徐泮也没能彻底放下心来。
徐泮的保护,像是冬天穿的棉衣。虽然厚实到伸不开手脚,可却裹得她一丝风都吹不着,浑身暖洋洋的似春夏。
于小灵从前在于家也接受过程氏的教习,程氏甚至还把她送到吴氏那里也历练了一番,然后又把程默意也找来,同她说道功勋人家的事体。
因而她将中馈接在手上,除了刚开始三五日,有些不惯之外,并没遇上什么很是棘手的问题。
徐泮对他小妻子的表现十分惊喜,说道:“我以为你这个小脑袋,对这些人情世故总是有超脱凡人的理解,却没想到,办起事来全无生涩之感。莫不是上天派下来替我管家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