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说无妨!”
乾帝盘见势指挥使流露出感慨之色,嘴巴微动,眼睛中也流露出一丝难得温情,笑着说道。
“既然陛下让微臣进言。”
“那么微臣就斗胆说上两句。”
势指挥使眼睛中流露出坚定之色,好似做了某个决定给乾帝盘行礼之后,朗声说道:
“请问陛下,这位李大人现在官居何职?”
乾帝盘诧异的看了一眼势指挥使,李子轩虽然不是名动天下的才子,也不是国家柱国,朝中栋梁。但是乾帝盘不相信,三法司没有他的记录。
明知故问,必有蹊跷。
想到这里,乾帝盘看了一眼随侍的太监。
那个太监也是玲珑之人,急忙上前说道:
“李子轩大人现任礼部左侍郎,春闱期间,被陛下委任为北郡主考!”
“那么某家请问公公,礼部左侍郎可有监督百官之责?”
势指挥使听完小太监的回答后,拱手行了一礼,继续问道。
“无!”
那个小太监没有任何犹豫的摇头说道。
“那么礼部左侍郎可有弹劾百官之责?”
势指挥使再次发问道。
“无!”
小太监十分干脆的说道。
乾帝盘面色幽幽的看着势指挥使,不知他在搞什么明堂,但是他也没有打断。只是静静的看着。
好在,势指挥使也没有让他多等,在获得肯定的回答后,转身向乾帝盘行了一礼后,面色肃穆的说道。
“春闱,陛下可曾授予李子轩权宜之责?”
“未!”
乾帝盘虽然眼睛里有着疑惑,但仍然面色清冷的说道。
“陛下,在臣看来!”
“李大人的弹劾不无道理。但是却僭越了!”
乾帝盘的脸色不由的一僵,眼睛中流露出思索之色,用手示意势指挥使继续说。
“春闱!”
“春闱乃是国之重器,只有陛下才能乾坤独断。”
“李大人越俎代庖,这是第一个僭越!”
“春闱乃是祖制,开科取士,唯才是用!”
“李大人论德不论才,这是第二个僭越!”
“百官言行不一,自然有三法司查处,或者有御史大夫上书。”
“司徒刑虽然不是官身,但也有功名在身。”
“李大人既不是三法司,更不是御使大夫,更没有获得陛下的旨意,但却抨击旁人私德有亏,并且随意剥夺考生的功名,此乃第三个僭越。”
势指挥使面色肃穆,声音洪亮的说道。
“臣奏请,卸掉李子轩的职责,由三法司进行调查!”
听的乾帝盘不由暗暗的点头,势指挥使的三条僭越有理有据。从这个角度来说。
李子轩在春闱中刻意打压,并且上书欲要剥夺司徒刑的功名,的确是僭越了。
旁边的小太监面色古怪的看着势指挥使,背后的汗毛根根倒立,心中不由的一哆嗦。
三法司那是什么地方?
别说是李子轩这等京官,就算是圣人进去,也要背负骂名出来。
如果陛下同意,这个李子轩的前途必定尽毁。
小太监知道这个道理,乾帝盘自然也明白其中的诀窍。
以前有数个喜欢和他唱反调的大臣,就是在三法司大牢中畏罪自尽的。
如果大乾官员有什么最害怕的人和地方,那定然是三法司还有三法司的大牢。
这个李子轩虽然有很多问题。
但也是一个大儒,更是一个难得才俊。
如此将他毁掉,委实有些可惜。
乾帝盘看着皇榜,又看了看站在下方,一脸恭敬的势指挥使,心中有了几分不决。
“报!”
“灵州急奏!”
“梧州急奏!”
“泰州急奏!”
“青州急奏!”
就在这时,一个个身穿灰色大氅小太监急匆匆的向大殿跑来,留下一道道黄色的长龙,端坐在龙椅上的乾帝盘思绪被打断,不由的皱起眉头。眼睛也流露出一丝狐疑,究竟是什么事情,竟然让如此多的诸侯,藩王上书。
难道是外域入侵?
还是满足作乱?
亦或者发生了什么大的灾害?
但是钦天监并没有示警,而且江河社稷图中也没有什么反应。
当他将所有的奏折打开,不由的大吃一惊,因为所有的奏折竟然都是弹劾司徒刑的。
“狂生司徒刑,不过一介布衣,竟然也敢妄议朝政,离间臣等和陛下的关系,当斥责。”
“司徒刑狂生,妄议朝政当责罚!”
。。。
乾帝盘一脸铁青的将厚厚的奏折看完,眼睛中充满了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