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楼是做什么的？”

“这栋楼是一处老式写字楼，业主已经将三楼整体出租给了周诗宜，做她的私人物品储藏室和工作室。”

“工作室？”刘廷问道，“什么样的工作室？”

钱正犹豫了一下，说道：“里面是敞开的大房间，周诗宜在里面堆放她自己的杂物，另外还有个办公室，周诗宜有时候会在里面办公，他和程若良就死在办公室里面。”

刘廷皱着眉头，看了一眼写字楼三楼，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，写字楼的三楼，亮着隐隐约约昏黄的灯光。

刘廷随着钱正的指引，进了写字楼，楼里有些破旧，一楼和二楼都是大门紧闭。刘廷一边上着楼梯，一边问道：“一、二楼没人租用么？”

钱正答道：“一、二楼之前被业主租给了附近一家工厂当仓库，两个月前刚刚退租，还没找到新的租客，所以一、二楼现在闲置。”

刘廷点了点头，然后上了三楼，三楼楼梯正对着周诗宜工作室的大门。

众人戴上了手套，钱正走上前去，推开了门。

屋内立即传来一股什么烧糊了的味道，刘廷问道：“怎么有烧糊的味道，他们两个是被烧死的么？”

钱正回答道：“不是，是案发现场有其他东西被烧掉了。”

刘廷点了点头，大概看了一下三楼布局。

三楼和钱正之前的描述一样，整个是个大的敞开的大厅，四周角落乱七八糟的堆放着很多东西，有电影道具，粉丝的礼品，还有废旧的家具，也有奖杯，衣服之类的杂物。大厅东北角有一个隔离开的独立房间，钱正指了一下那里，说道：“长官，那就是他们的办公室。也是案发的地方。”

刘廷点了点头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过去看看。”

推开那个屋子的门，烧焦的气味一下子浓烈起来，刘廷看到门口摆放着一个火盆，里间有一摞草稿一样的东西扔在里面，大部分都已经被烧成了灰烬，屋内电脑桌已经被掀翻在地，椅子也倒在一边，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了一地，地上还有散落的血迹，显然有人在这里打斗过。

屋子最里面靠墙角的位置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，和屋内空间显得极不协调的鱼缸，两米多宽，四米多长，比一般的浴缸还要大一些。鱼缸四壁都是厚重的玻璃钢材质。周诗宜和程若良的尸体，就泡在鱼缸里面，头发在水中披散开来，四处摇摆，就像是静电充满了脑顶一样，两个人的眼睛圆睁着，透过混浊的缸水和侧壁的玻璃，绝望的望向外面。

鱼缸里面的水，已经被血水混合成了混浊的红色半透明液体，还漂浮着大量的肉末一样的碎屑，两具尸体一上一下，在水中浮动着，血色的缸水里面，能看到有十几只大概十公分左右大小的短吻鱼，圆睁着眼睛，体型短粗，口中露出排列整齐的三角形牙齿，暴力无情的来回游着，不时突然狠狠的啃咬上一口尸体，然后随着鱼身体的猛烈晃动，最后扯下来一大块肉，同时带出更多的血水，混进鱼缸里面。

周诗宜和程若良的头、手臂、腿部，只要是暴露出来的部分，都已经被啃咬得深可见骨，再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。

啃咬他们的短吻鱼，刘廷认得，是血腥的肉食鱼类，食人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