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的头颅,躯干,四肢,内脏散落了一地,放眼望去宛如修罗地狱。
饶是老杨捕快当了快三十年,如此血腥的一幕却当真还是第一次见!
他粗略地清点了一下,死了三十六人。
只有一名老汉身体完整无缺,胸口处的伤口一刀致命。
仔细瞧了瞧这老汉的容貌,老杨回想了一下,似乎还真有点印象,好像是县里的一个贩茶老头,只是姓甚名谁,却不记得了。
剩下的三十五人,连同他们坐下的马匹,皆遭残忍碎尸!
观其穿着打扮,都是附近的山匪无疑。
老杨瞥了一眼不远处昏倒在地的少年,心中惊骇恐惧之余,疑窦丛生。
这少年是怎么做到的?
云阳县的县衙之中。
知县黄子伯此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,急得团团乱转。
在他的身后,站着一个嘴角处有个黑痣的中年男子,正是他的师爷贾四喜。
黄子伯脸上愁云惨淡,在屋里踱着步,突然他停了下来。
“就一个十七八七岁的少年,能杀了那么多山匪?”
“据老杨说,他看了现场,只有这一个少年还活着,应该就是他了。”
“应该,应该,应该个屁。你家孩子也快十七了吧,给他把刀能杀三十几人?”
“卑职也不知该如何解释,难不成是被厉鬼附身,所以才能这般凶狠残忍?”
贾四喜费了半天脑筋,好不容易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还不算太蹩脚的理由。
“我不关心他怎么杀人的,我只关心那些被杀的人!”
“那青山上的山匪是什么背景,你难道不知道?怎么能说死了就死了!”
“那我再提醒你一次,这山匪头子王麻子,可是廖知府门上王供奉的亲弟弟!”
“是廖知府咱能惹得起,还是那王仙师咱能惹得起?”
被黄子伯指着鼻子吼了这么一通,贾四喜也不敢搭话,他心里也是有苦难言。
你说说,哥哥王德渊是玄青剑观的外门弟子,地位显赫,身份超然。
连廖知府本人,都恭恭敬敬地将他奉为座上宾,自然是不缺黄白之物。
既然不差钱,这王德渊的弟弟王麻子,怎么就喜欢去当个山匪呢?
师爷贾四喜平时鬼点子馊主意挺多,但是这事儿实在是让他看不懂。
黄子伯又转了两圈,问贾四喜一句。
“那少年现在人在何处?”
“在地牢里押着呢,只是还没醒。”
“捕快们都怕他,给他绑了七八道胳膊粗的大铁链。”
“一群窝囊废!”
黄子伯怒道:“告诉杨捕头,不管用什么方法,我要立刻提审犯人!”
“半刻钟之内,这个少年如果还不能开口说话,他们这个月就别领俸禄了!”
贾四喜赶忙应了声,一阵小跑,出了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