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气将戒指里的原料用光,几个空瓶子里,又多了两三百颗药丸。
周秀春忍着困倦,将药丸分类装好后,这次似乎是因为往林子里走得深了一些,运气不错,居然做出来十几颗龙虎丹和大力丸,还有一颗在周秀春意识中显示为“太一丹”的新型丹药。
周秀春闻了闻药丸的气味,觉得清新怡神,却还是提防着,没有直接服下。
虽说到目前为止,他做出的都是良药,可也保不齐哪天就突然出一颗毒药,命只有一条,着实死不起。以身试药这种技术活,还是留给那些视死如归的小混混们吧——就算万一吃不好了,咱不是还有解毒丸可以抢救一下?
周秀春将太一丹单独放到一个空的小木瓶内,将小木瓶往怀里一揣,然后站起来伸一个懒腰,走到放脸盆的木架子前,洗一把脸,稍微恢复了一下精神。
见时间不早,周秀春就开门下楼,打算先吃午饭。
楼下大堂里,此时已经坐了一个人,书生打扮,书箧就搁在脚边,看样子应该是个读书人。
周秀春突然来了兴趣,说起来,这人倒是他穿越来遇到的第一个知识分子——衙门里的王大人和赵师爷不算。
周秀春很是自然地坐到书生对面,书生有些奇怪地抬起头,问周秀春道:“这位兄台,有什么事吗?”
周秀春嘻嘻笑着,道:“在下周秀春,在长清县开了个医馆,看小哥你眼生,应该是外地来的吧?”
秀才笑了笑,道:“周大夫有礼,小生龚子喜,是要进京赶考的秀才,赶紧路过长清县。”
“进京赶考的秀才?”周秀春有些不解,问道,“秀才怎么能进京赶考呢?进京赶考的不是举人才对吗?”
龚子喜笑道:“周大夫,你说的这是老黄历了。眼下世道不太平,人丁稀少,别说是秀才,一个县里,就是识字的人都没几个。十几年前,朝廷就已经下了令,只要能考上秀才,就可以进京考试,举人这一级,被废已经好久了。”
周秀春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。”
自己叫了两个便宜的素菜,周秀春和龚子喜边吃边聊。
男人谈话,话题自然就少不了女人,龚子喜喝了点酒,说着说着就有些起兴,什么老汉推车、观音坐莲之类的词都往外蹦,听得周秀春连声高呼:“兄台真是高才!”。
龚子喜很自谦地回答道:“周兄谬赞,多看一些兰陵笑笑生等名家写的书,自然能博文广识。”
周秀春频频点头表示赞同。
吃到杯盘狼藉,周秀春拿出两个铜板放在桌上,扔下已趴在桌上睡着的龚子喜,转身就往楼上去。虽然聊得投机,不过喝醉了话,周秀春可懒得照顾他。
回到房里,躺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,迷迷瞪瞪中,却被楼下传来的吵闹声弄醒。
周秀春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,坐在床沿发呆半天,等到差不多清醒透了了,他才开门出去,打算下楼看看热闹。
一走下楼,周秀春就见到龚子喜正和一个伙计在互相推搡着,两个人嘴巴都不怎么干净,骂骂咧咧的,不用想就知道又是黑心的掌柜漫天要价,和龚子喜起了争执。
周秀春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,摇摇头,就想回房接着睡,正要走,却见祝头三突然带着一群人冲进来,招呼都不打一声,抄起家伙对着龚子喜就是一阵猛砍。
在龚子喜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中,血腥味很快在店内弥漫开,很快的,被砍得血肉横飞的龚子喜就没了动静,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,皮开肉绽浑身淌血的样子委实有些吓人,看得周秀春浑身直打哆嗦。
祝头三砍完人后,转头就跟赵老板要报酬,赵老板丝毫不管躺在地上的“准死尸”,开始大声和祝头三讨价还价。
周秀春哆嗦半天终于反应过来,连忙转身回到房间,拿出装金创药和回春丹的瓶子放进怀里,匆匆就往楼下跑。
打架他可以不管,但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,周秀春却不能接受。
跑到龚子喜跟前,周秀春急忙将药塞进他的嘴里,赵老板见状,翻了翻死鱼眼,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道:“周大夫,你就省省吧,都砍成这样了,神仙过来也救不活啊……”
祝头三也狞笑道:“就是!被我老祝砍过的人,还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!”
“我干你亲娘……”
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,原本浑身跟喷泉似的冒血的龚子喜,居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祝头三霎时脸色一白,边上几十个小混混全都惊慌地举起了手里的刀,赵老板紧张地问道:“你……你是人是鬼?”
龚子喜不答话,冷冷一笑,突然一个箭步上前,一拳轰在祝头三脸上。
只听咔啦一声脆响,祝头三的面骨被打得凹陷进入,身子在空中翻飞着出了客栈,重重地砸在外头的泥地上,扬起一阵尘土。
这一瞬间,全世界都安静了……
“我擦嘞,这药这么猛?!”
周秀春手里握着匆忙之中掏错的空木瓶,盯着看了半天后,一脸惊恐地说道。</dd>